汽车产业卡脖子技术现状及未来展望

2021-08-02 06:18

以下为演讲实录：

非常高兴参加首届“2021年中国汽车创新大会”，原来给我的题目是关于“卡脖子”工程，这是从2018年开始研究，去年开始重点在疫情期间我们主要研究产业链和供应链。随着疫情的变化，随着疫情的发生地点出现变化，研究的内容也在不断深入和变化。

今天我讲三部分内容：产业链供应链概况、汽车产业链供应链短板环节、重点领域短板。

目前我国是全球最重要的汽车零部件生产和供应基地，拥有全球一流汽车零部件产业链和供应链体系。特别是汽车产业链，加上未来将要大力发展的智能网联汽车，这个产业链长度也越来越长。同时，汽车产业在国民经济中的地位也越来越强。右侧的图片，第一个10%是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，汽车类零售额已经达到3.94万亿，超过10%；第二个10%是税收，和汽车相关的，在生产和销售阶段占的税收，包括使用阶段，加上燃油税占中国总体汽车税收占比超过10%，如果把后市场所有内容都加上应该超过15%；第三个10%，汽车相关产业就业人数占城镇就业人数超过10%。

产业链情况，下游方面，随着智能网联产业发展，特别是自动驾驶功能如果能够在最近几年商业化落地，产业态，特别是智能网联汽车生态圈的内容会逐步增加。

新能源汽车产业链方面，新能源汽车，整车结构最大的区别就是三电系统，动力系统换成了三电系统，目前新能源汽车我国产业链已经形成原材料、零部件、整车制造全生态产业链。

根据目前的研究成果，政策研究中心认为未来智能网联汽车产业形态将会形成“三纵四横十模块”结构，具有强大的全生态资源整合能力的企业会成为生态圈的主导企业。三纵是车路人，人包括服务三个产业链条，主要以出行工具为龙头的自动驾驶汽车产业链条，以智能化道路为载体的道路产业配套链条，也就是车路协同。以服务平台为主导的车联网服务链条。十模块是十个子模块，未来处于产业顶端的将会是生态类、平台类企业。这个平台类的企业可能是私营公司，也有可能包括未来有一部分央企，也有可能在生态或者平台类方面占据一定地位。

产业链短板，去年零部件进口金额达到367亿美元，目前海关没有没有把车用芯片进口额算进去，去年汽车芯片进口额大概120亿美元，占我国车用芯片总货值90%以上，甚至有的研究结论芯片进口大概占95%。产业链从2018年开始中财办安排各个部委研究所有产业“卡脖子”工程，2019年7月份召开中央政治局会议上首次提出并强调，要提升产业基础能力和产业链水平。去年4月17人，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主持召开的政治局会议上强调要做好“六稳”工作的同时，提出“六保”，其中保产业链和供应链稳定。去年10月份十九届五中全会审议通过的“十四五”规划和2035远景目标建议中，提出推进产业基础高级化，包括产业链现代化。去年年底中央经济工作会强调增强产业链供应链自主可控能力，强调产业链和供应链安全稳定是构建新发展格局的基础。2018年、2019年，各部委开始高度关注零部件的发展，特别是关于产业链、供应链出台了大量支持政策。

开展的相关工作，2018年开始动员行业力量，专门做了汽车产业“卡脖子”工程的研究，去年疫情期间，我们首先研究武汉和湖北产业链供应链对全球的影响，之后陆续研究包括日韩，意大利、法国、德国以及美国的产业链、供应链对我国汽车产业的影响。

通过这么长时间的研究，我们对全产业链进行梳理，并且研究了产业链、供应链内涵和外延，形成中国汽车零部件产业地图，我把产业地图的基本罗列了一下。包括新能源，特别是智能网联，也包括芯片做了相应研究。经过充分调查和研究，梳理出我国汽车产业存在的若干短板和薄弱环节，主要集中在关键零部件和技术、原材料、基础元器件，一部分研发检测等辅助性工业信息软件，包括装备方面。

关键零部件包括高速轴承，是指目前新能源用的高速电机用的高速轴承，包括混动电机、大口径轴瓦、7挡以上AT、混动电机、线控底盘。基础元器件包括传感器、ECU、AI芯片、MCU。特种材料包括高端轴承钢、特种工程尼龙、AEM橡胶。软件及装备包括模拟仿真、车用底层控制操作系统。

新能源汽车产业短板，我们目前是全球最大的新能源汽车生产消费国，但是去年受疫情影响，以及欧洲碳排放标准的影响，按照国别来说我们是排在第一，但是如果把欧盟当做一个大的国家来统计，实际上去年欧盟的销量已经超过中国。我国产业链相对新能源比较完整，但是部分资源零部件依赖进口的问题比较严重，三元催化剂，有关部委领导提供相应材料，三元催化剂用的材料我们完全依赖进口，主要南非为主，南非和俄罗斯，原材料随着地理属性来的，我们很难自己解决。

动力电池方面，新能源汽车发展催生了宁德时代、CTL这样的企业，但是我们在原材料方面一直面临着“卡脖子”风险，原因是我国锂矿石的品类较地，对外依存度高达76%，三元材料力最重要的是钴材料稀缺，对外依存度高达95%。钴方面我们没有任何办法，因为钴我原来认为在南非，后来问专业人士，钴所有产品头都通过南非港口向世界各地出口，当时领导说“如果你给相应的贿赂，提供额外资金，那么南非的港口是有一部分可以转运出来，但是代价非常高”，因为南非的疫情当时也非常严重。

电机方面，大家号称我们的电机水平和国外水平，包括外资品牌基本相当，但是我们的产业链还不是很成熟，关键材料和部分零部件也需要进口，比如IGBT，主要被日本等企业垄断，比如比亚迪IGBT开始投产了，我们的水平和国外比有一定的差距。

燃料电池方面，我们的水平，无论是技术还是产业链、原材料，和国际水平有比较大的差距，关键材料及零部件依赖进口，特别是加氢站里面用的设备也面临“卡脖子”，加氢站用的设备基本都是依赖进口，其中氢气压缩机主要由美国PDC等公司提供。

智能网联汽车产业短板情况，短板我们认为基本是增量零部件，包括先进的环境传感器、域传感器、线控底盘，虽然国内已经有很多初创企业开始做研究，部分也量产了，但是和国外的公司水平相比，我认为差距还是比较大的。软件类包括自动驾驶模拟仿真软件、EDA、智能网联计算基础平台。

芯片产业短板情况，我对芯片研究快研究一年了，手头有一个欧洲的投资项目，准备由国内基金方式把国外的传感器类芯片公司引入国内生产，这个“卡脖子”环节确实非常多，包括基础功能类的芯片，PCU、MCU、温度传感器、存储芯片，今年5月份我去国内一个生产轴承的企业，原来从摩托车轴承生产开始起家，问我摩托车芯片也断供了？他给很多企业做配套，发现今年产量都调低了，原因是拿不到芯片。到徐州另外一个企业去调研，全国最大的生产电三轮的企业突然说，电三轮的很多芯片现在也没有了，这种情况下断供的问题非常严重。电动化的功能类零部件，包括IGBT、电源管理IC系统，智能化和功能类的就更多了，我不详细介绍了，包括射频RFID系统用的芯片。

去年开始受多重因素影响，汽车芯片供应不足已成为全球汽车企业关注的焦点。国内所有投资，无论是投资基金，还是大的投行，都把资金投入到大算力的芯片上，并且是未来无论是新能源汽车，还是智能网联汽车都要使用的大算力芯片，我认为这是一个非常大的问题。对于模拟类芯片就是各种基础传感器类芯片，基础传感器类芯片可以把归结为基础设施类元器件，比如某一个传感器没有，那这个车就不能出厂，原因非常清楚，未来市场大算力确实是投资潜力，非常大，但是基础类芯片我们也必须加强投资。为什么？因为基础类元器件，缺一不可，但是汽车芯片面临最大的问题是多品种、小批量，和消费类的没法做对比，特别是晶圆体的投资国内不行。晶圆体方面投资20、30亿美金能不能见响不清楚，所以大家不愿意投晶圆体，国内包括地平线、黑芝麻这些企业最终是研发设计、测试都是在国内，芯片生产最终由台积电代工，如果是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下去，我们可能永远被人“卡脖子”。

大算力计算类芯片方面，美国在制裁我们，但是在模拟类芯片他没有制裁，我认为模拟类芯片是非常大的投资机会，我们建议两个重点的观点。第一，应该像1994年的汽车工业产业政策那样，把零部件首先搞国产化，现在很多搞的自主可控实际上如果完全都自己设计、自己研发、自己生产、自己封测，包括晶圆体都自己国内生产，那么需要两到三年时间。所以必须把晶圆体国产化，这是最重要的，必须把国外的晶圆体生产企业吸引到国内来投资，所有政策，包括补贴政策应该集中。第二，要调整去年国务院8号文件，关于晶圆体集成电路的补贴政策，这个补贴政策把28纳米以下的纳入补贴政策，车规级基本都是40纳米-160纳米之间，汽车有那么多空间，不需要高精尖的晶圆体，所以应该调整相应的政策，专门把车规级芯片作为单列的类别给予相应的政策支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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